虽能再逢晓星时,滴水枯,恨金乌。

我想象一个吻

我想象一个吻,
在死亡的另一面。
白色的大渡鸦衔来一颗梅子,
你用它擦拭你的唇。
而我闭着眼
左手里握着黑夜;
右手里握着白昼,
如狂风骤雨地倾泻,
挟涌浓郁的柔情蜜意。


我想象一个吻,
在猜疑的行刑场。
绞刑架上挂着一截粗麻绳,
我用它勾住我的颈。
而你看着我
左眼里盛着温柔;
右眼里盛着狂怒,
在无边际的寂寥中奔跑,
一千声叹息沉没在地平线。


我想象一个吻,
是蜜糖与红丝绒、
槲寄生与俄罗斯轮盘赌,
你手持一截木棍,
在地上画了一栋房子。
我们要住在这里,
我沉默着又哭又笑。


我想象一个吻,
它将我的舌头削去。
我的歌声尚不熟练,
却已不能啁啾,
在我
被你亲吻时,
左耳里长出杏树;
右耳里长出桃树,
我哭着抱住你不让你离开,
杏花与桃花飘进你的眼睛。


我的血液散发梨子的香味,
手里捧着金色的酒杯。
在你
亲吻着我时,
我要用它装满我的血,
畅饮它,
为那片刻的不宁静,
为那恐惧早死的柔情蜜意。


在幻想的境界线里,
大渡鸦与行刑台都是我们的秘宝,
一千颗濒死的流星从天上坠落,
落在原野上,
点燃冬季枯死的
草的尸体。
在昼与夜的平分线里,
我的血是葡萄酒,
语言是裹了雪粉的土耳其软糖。
我要与你干杯,
捏起软糖送进你的嘴,
我要与你分享一个
美妙的
无法言说的
只存在于想象的——

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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